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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翻譯】戰國時代入門

【戰國時代始於何時】

如果將慶長八年德川家康就任徵夷大將軍並在江戶建立幕府作為江戶時代的開端的話,那麼戰國時代又是從何時開始的呢?一般說來是自應仁元年的應仁之亂作為開始。應仁之亂是集結在京都的有力的守護大名的沖突,但是隨著戰況持續膠著化,互相敵對的雙方採取了擾亂敵方領地的戰略。越前朝倉氏的反叛、駿河今川氏對遠江的侵略等事件表明,戰亂開始向地方上擴散。即便是守護長期滯留在京都而委任強有力的守護代作為留守的主君,也被下克上推翻。

由此可以看出,應仁之亂使地方遭受了極大的戰亂是不爭的事實,並因此而導致了守護和將軍家、幕府權威的沒落。要想使得因應仁之亂而衰弱的統治力恢複到原樣,只要停止戰亂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在明應二年的明應政變中十代將軍足利義材因為管領細川政元發動的政變而垮台,使得幕府的權威再一次沒落。因為這是管領家對將軍家明目張膽的下克上,因此有的時候也將明應政變作為戰國時代的開始。



【什麼樣的時代】

既然被稱作戰國時代,那麼自然給人們留下的印象就是打仗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戰國大名們依靠實力而爭奪天下,實際上是足利幕府在此期間連保障國家和平都沒法做到。足利幕府是一個強力守護大名的聯合體,但如果是強力守護大名的聯合自然就存在著問題,他們之間產生的對立使得存在著爆發像應仁之亂一樣的大亂的危險性。為此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為了提高幕府的權威而排除了強力大名。削弱了土歧·山名·大內這樣的守護的勢力。由此而使得足利義滿實現了將軍獨裁,也使得和平隨之到來。但是在他死後由於幕府和鐮倉公方的對立和南朝的殘餘勢力的崛起等,使得戰爭隨之來臨。而且,被抑制的強力大名一旦在幕府內的勢力強大起來,六代將軍足利義教在一開始的和鐮倉公方等諸勢力的作戰中成功實現了權力的一元化,但是因為被稱作萬人恐怖的過分嚴酷的政治恐怖,為周圍所排斥,最後在嘉吉元年被暗殺。

矛頭指向將軍獨裁的義教暗殺事件以及繼位的將軍過於幼小,使得幕府的實權掌握在了強力守護大名手上。為此在管領斯波·畠山兩家內鬥的時期以及細川·山名兩家圍繞將軍候補的對立等,將軍都無法使用有效的手段去解決。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應仁之亂。但是這些全都是和幕府有關系的戰爭,鄰國間的爭鬥以及下克上的普遍化才形成了戰國時代。那個原因是什麼,為什麼在此之前沒有被稱作戰國時代的呢?到說也沒有,足利幕府這個中央政府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作用。由於幕府職能的限制,下克上這類事情沒有發生的餘地。但是,由於幕府職能不完善這一缺陷,因而在下克上中沒有用以保護守護大名的外部力量。因為守護在京都,所以和自己領國的關系就變的薄弱了。而作為替補的守護代,他的下克上行為使得原守護束手無策。除了守護代以外也有像越前朝倉氏一樣依靠有力家臣、或者是像織田信長一樣正好作為守護的陪臣、亦或是像毛利元就那樣作為一介國人(土地主)等各種方式推翻守護而實現本家的戰國大名化。

當然,在下克上中守護一方並不是默然接受的。領國內的親守護派集結起來進行抵抗,或者逃亡到鄰國並接受那國的支援,再嘗試進行反攻。就比如說越前朝倉氏在應仁之亂中作為西軍的中堅力量,因為倒戈到了東軍而被確認了其對越前的統治。但是,和支配著越前的大半的主君斯波氏以及其守護代甲斐氏經過了長達三代的作戰,直到明應元年將斯波氏擊破、明應三年將甲斐氏擊破,才最終確立了對越前的支配權。下克上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再者,縱然是下克上成功了也不一定能安心。下克上的成功就意味著下一次自己將成為被下克上的對象。播磨、美作、備前的守護代浦上氏對主君赤松氏的下克上成功使得主家成為傀儡,但隨後浦上氏也被家臣宇喜多直家下克上放逐掉了。之前所說的完成對將軍的下克上的細川氏也因為其家臣三好氏對其的下克上而沒落了。並且,三好氏就算沒有信長上洛也可能會被家臣松永久秀的下克上推翻吧。不過,松永站在絕對劣勢和被迫的境地和三好三人眾對立,能夠成功實屬僥幸。

在守護當中,也有像甲斐的武田氏和駿河的今川氏那樣是圍繞著家督繼承問題產生內部紛爭繼而引起下克上的。甲斐的武田氏由於信繩和弟弟油川信惠之間因為家督問題而產生紛爭,駿河的今川氏則發生了被稱作“花倉之亂”的內亂。當然,這樣的下克上的例子在大名中不難看到,也有像伊達政宗、織田信長、大友義鎮、毛利元就等則是兄弟之間為了爭奪家督而發展到戰爭的層面了。

戰國時期除了內部紛爭,和鄰國間的紛爭也很頻繁。圍繞著爭奪邊境線的侵略戰爭等徵戰,這是因為足利幕府統制力的衰弱而無法壓制,從而使得織田、武田這樣的的戰國大名能夠擴大自己的領地。他們發動這樣的戰爭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要保護自家的領地不受別國大名的侵犯,就必須要比別國大名更強大。所以戰國武將們在戰爭中為了自己領地的增加而晝夜奔波。但是,戰國時期戰爭頻發的主要原因並不止此一個。實際上是十三世紀左右開始的地球寒冷化使得戰國時期成為了一個饑荒和瘟疫蔓延的時代。當然,在冬季等青黃不接的季節由於食物減少而必須從鄰國獲取食物,不過並不是因為領國在這方面很富餘。這就是為什麼雙方都竭盡全力去作戰的原因。這一時代的掠奪行為也突出表現了這一原因。大名也不因為敵國的國力衰減而禁止掠奪,因為這樣不如將掠奪獲得的戰利品帶回,使得領內潤澤,還會受到民眾的歡迎。反之如果停止掠奪或者停止戰爭就會馬上失掉當主資格,最終面臨被流放的命運吧。越後的上杉謙信對他國用兵的時候也有掠奪人口的時候。雖然說掠奪給人一個不好的印象,但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就無法生存,戰國時代的人們經常在饑餓中掙紮而又必須堅持活下去。《雜兵物語》這本書中“饑餓”一次被深深地刻在了書里面。書中寫道,在一個被稱為戰場的地方,即便是己方的陣地也會在饑餓狀態下為了活下去而發生互相爭奪食物的暴亂。

戰國時代給人們留下的印象就是誰有實力誰就可以放眼天下。但是,現實問題是大名沒有窺伺天下的餘力。要放眼天下首先就要在各方面都強於其他大名。織田信長雖然給人留下一種從一開始就瞄準了天下的印象,但是以他剛繼承家督的時間和地點為眼前的現實的時候,他根本無從去放眼天下。信長有統一天下的意識大概開始於美濃制壓的時候。他完成美濃制壓的時候是永祿十年,當時統制日本的中樞地區畿內的三好氏爆發了內亂,而此時也正是將軍之位無人繼承的狀態持續的時期。阻攔通向京都的道路上的江南的六角氏也因為家臣團的反叛導致領主權力大幅度下降,這些都是信長求之不得的情況。信長之所以能夠簡單的就上洛成功正是因為抓住了這一時機。而說起來武田信玄雖然抓住了時機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間互相的徵戰為信長的上洛提供了幫助。如果,信玄和謙信達成和睦並尊奉足利義昭的話,那麼上洛的就不是信長而可能是謙信了。其他的比如駿河的今川義元雖有上洛之意,但是因為他的根據地駿河的駿府(靜岡市)距離京都太遙遠,若要制壓畿內則至少須要將居城遷移到尾張或者美濃。這個對於上杉謙信來說也是一樣的,他雖然成功上洛的擁立了足利義昭,倒是若要保衛將軍而長期在京都駐紮軍隊是明顯是不可能的。謙信作為關東管領,在完成討伐關東後北條氏的職務以後去開拓領地也是不現實的。

再說,戰國時代是一個實力主義的時代,朝廷和幕府似乎早已沒有了過去的那種傳統的權威。的確,將軍被頻繁的嘲諷為“流亡將軍”,並且從京都向他國逃跑出去;朝廷甚至連天皇的葬禮的經費都無法撥出以至於天皇的遺骸放置了一個月尚未下葬;像這樣的事情還有因為資金不足而從即位開始二十年沒有舉辦過一次像糢像樣的儀式的。傳統的權威等等之類在這個時代已經失去了意義,不管是朝廷還是天皇家都衰落到了極致。這種狀況的改善出現在織田信長上洛以後,信長對朝廷的援助使得朝廷得以恢複,但是將軍家最後以足利義昭被信長流放而以“流亡將軍”的結局告終。

而從這種行為上來說,並不是因為信長喜歡天皇討厭將軍,而是對他來說不管是誰都只是一個利用的對象而已。足利義昭被利用僅僅是因為它的存在令信長厭惡,從而和信長敵對而被流放。信長被認為不介意傳統的權威,實際上在戰國時代沒有哪個武將不利用權威這個東西的。元龜元年(信長)在被敵對勢力包圍身陷絕境的時候,是依靠將軍的旨意和天皇的敕命才與敵對勢力講和從而脫離危機。

利用權威的也不單是信長。這個時代,不管有怎樣的力量,光是有此一項是無法統制一國的。戰國大名麾下的武士須要證明自己(對領地)的支配具有正當性。這個和大名需要從幕府被任命為守護的職務來證明自己(對領地)支配的正當性。將軍作為武家的棟梁的地位雖然衰弱但是並未發生根本的變化,那麼同理武家的戰國大名自領的正當性也就的的確確的存在著。武田信玄擔任信濃守護一職一事,(因為是武田信玄攻略信濃,邨上義清等豪族被迫撤退,因而)受到被信玄驅逐的信濃的領主們的邀請而出兵的上杉謙信就占有了大義的名分。即使是作為幕府的公職的守護,雖然謙信事實上是裹住,但並沒有被正式任命為守護。(這件事)意味著謙信在公家方面的地位達到了高點。謙信也與之對抗以保護從幕府取得關東管領的輔佐和領國回複支援等權力並且也獲得了成功。總之關東管領比起其他任何官職來說都是被公認的在幕府的公家序列里面作為越後守護代的家系而得到的破格的待遇。

並且,除了守護以外,從朝廷那得來的國司一職也很重要。憑借這個職務和之前取得的守護一職具有對等的(領地支配的)正當性。織田信秀(信長之父)和今川義元擔任三河守的時候對三河的侵攻具有大義名分,德川家康亦在三河統一之際擔任三河守一職。依據這些事例表明,鐮倉時代以來,逐漸有名無實化的國司再度受到註視,對於天皇的地位也開始重新的認識。

而另一方面也存在著主君作為只掌握著實權的傀儡的情況。下克上是對主君的背叛,同樣也是是很不體面的行為。為此擊殺主君或者將其放逐,但是如若是只掌握實權的人也會這樣做。比如說細川氏和將軍家的情況、三好氏和細川氏以至於後來的將軍家,越後長尾氏和上杉氏則樣的情況等。雖說時代不同,但鐮倉幕府的那種將軍和執事的關系依然存在。織田信長也因為擁立守護斯波氏從而在對國內的反對勢力(的鬥爭的過程)中占到了大義名分的有利面。但是,這樣的情況多數場合下是不會持續長久的。多數情況下作為傀儡的哪一方總是不會甘心(受到這樣的壓制)的。(因為)那樣的情況是因為沒有辦法從本國出去。戰國時代光有力量沒有權威或是光有權威沒有力量都不行,要想統一天下就必須二者兼顧。通過被稱作這一時代最大的勢力的豐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相繼就任關白和徵夷大將軍的事情我想各位應該能夠明白了。



【守護大名和戰國大名的不同】

戰國大名是從守護大名變身而來的。比如武田氏和島津氏等。說到底怎樣從守護大名變成戰國大名呢?不是家臣集中在一起宣言“今天開始不再是守護大名,作為戰國大名向前進”,也不是將守護一職辭去便可作為戰國大名。簡而言之就是守護大名是被幕府任命了官職的一種稱呼。但是,假如就單單如此的話,那就不能說若是擔任了守護一職的人就不是戰國大名。守護大名和戰國大名的決定性的不同,在於對領國的支配是否受到幕府的影嚮。不論什麼勢力,即使再大的守護大名也需要有幕府權威才能維持其地位。也有像山名氏和大內氏這樣舉起反旗的例子,但守護大名們全都不反叛幕府(包括像足利義教那樣的暴君)的原因,是因為幕府還是一個能夠保證現在自己的地位的機關。應仁之亂以後,幕府權威的衰落導致下克上的愈加突出成為守護們不得不單獨應對下克上的原因。

總之,不是說當守護大名在們沒有幕府的權威和(幕府的)支援的情況下也能統制麾下的武士的時候就變身為戰國大名了嘛。成為戰國大名之後依然擔任守護職務的例子也有,與其說是他們還沒脫離幕府的影嚮,到不如說是他們只是在利用幕府的權威。事實上武田信玄雖然擔任了信濃守護,但是直接無視了幕府要求他和上杉謙信和睦的命令。當時的信玄的戰略根本沒有和謙信進行和睦這一選項。當自己情況好的時候就利用幕府,情況如果不好就不遵從幕府的命令,或者是假裝接受幕府的命令。這就是守護大名和戰國大名的不同。此外,戰國大名們自制分國法作為法律。因為這一部法律是不被幕府幕府認同的法律,因而戰國大名也就相對於幕府而獨立的存在了。



【戰國時代的軍事】

戰國大名的軍隊的組成人員大多分成騎馬的侍和徒步的兵士這一類具有武士身份的和被稱作雜兵和足輕的非武士身份的兩類。騎乘的武士作為戰場上的主力,雜兵尚不起眼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鐮倉時代,而(雜兵)在戰國時期的公家的日記里面已經作為一種常見的存在而登場了。

這就是足輕。上面說到他們並不是被稱作武士的職業軍人,只是有事時才被召集起來的臨時作戰人員。那麼,平時他們的職業是什麼呢?實際上他們是邨子里面的空閑人口,也就是所說的失業者。在這個慢性的糧食不足的時代,不管哪里的邨子都有不勞而獲的人,因而這些人便作為足輕奔赴戰場。所以他們對於大名也沒什麼忠誠。受到奇襲就會陣腳崩潰這樣的情況多,就是其構造的問題了。如果恩賞和在戰地掠奪不能成為他們所期待的狀態的話,總而言之一旦敗北就一溜煙的逃走或者是如同文字描繪一般腳底抹油逃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了。

像這樣集結起來的足輕到了戰國後期已經形成了大名的軍隊的框架。大名將適當的人數分配給家臣,然後僱傭足輕,並將分配的這些人作為足輕大將去指揮他們。這些兵科(弓、鐵炮、長矛)分別組眾化之後的足輕的專門抽調出來一部分成為大名的軍隊的一部分。

那麼,足輕們的工錢從哪里得來呢?因為他們不是武士,無法獲得土地,因而付給他們的是錢銀或者米之類的實物作為工錢。安房的里見氏統率足輕三十人的組頭需要二百石米,每個兵卒需要支付二十袋米的樣子。一天食用兩合的米,二十袋就是兩百天左右的樣子。有修築工事等土木作業等事項的時候雖然也有可能獲得工錢,但是在沒有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足輕就)變成了強盜。跑到他國的領土(果然是不在本地作案)上去掠奪牛馬或者人口到本國。當然,如果成為戰地強盜的話,那麼他們的兇惡和掠奪就變成了就地徵討。他們如果站在管領那種統率指揮的立場上的話,那麼對敵地的掠奪行為將可能導致敵人的生產力降低,當然是否演變為對領地的徵服就另當別論了。不過為了撫慰這片土地的居民的話,掠奪行為肯定是不受歡迎的。於是足輕們不再是直接從就地徵討中掠奪糧食和錢銀,但是一次又得不到過多的給予。比方說如果給一次性給一個足輕十天的口糧,那麼在還剩個一兩天的樣子的時候(他們)就會把這些糧食拿去換酒喝掉了。畢竟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戰勝酒對他們的吸引力。除了酒之外也還有賭博這樣的行為,這都是在戰場這樣的極限狀態下無可避免的惡行。酒,賭博和其他的的與足輕們所無法分離開的性欲。(鑒於敏感,就不翻譯出來了,請各位自行想象。)

並不僅僅是足輕這類的戰鬥人員才會將那些不是武士的領民驅逐出去的。作為被稱作小荷馱隊的輜重部隊的苦力(他們被稱作夫丸)也被動員起來。通常,兵將的每日口糧原則上自行處理;但是在長期作戰的場合里一直負責運輸管理的部隊就變得有存在的必要了。這就是小荷馱隊。小荷馱和足輕都是出自一個編制,不過是後者作戰戰鬥編制前者成為選拔苦力的對象而已。這就是為什麼小荷馱隊不屬於戰鬥部隊,而又缺少非戰鬥人員不能遭受攻擊這樣的紳士協定使得毫無戰鬥力的小荷馱隊正好成為被攻擊的目標。因而,小荷馱隊根據自身的情況也追求一定程度的戰鬥力。戰力匱乏到甚至連同一揆或是野武士一戰的戰鬥力都沒有的小荷馱隊自然也沒有辦法參與作戰了。指揮小荷馱隊的奉行和警衛部隊不僅監視著這些工人,也起到保護的作用。

那麼,小荷馱隊由苦力和牛馬構成,那麼他們的運輸能力到底是何種程度呢?牛馬一頭可以搬運2-4俵的重量。臨時搬運是2俵。在戰國時代一俵大約折合2~5鬥。這里按照明治時期制訂的1俵=4鬥來計算。4鬥=40升=400合,因為1合是標準的一份食用量所以說1俵就是400份的食用量。也就是說,牛馬一頭可以搬運供800份食用的米糧。如果每人每日配發5合的話那麼就是一百六十人的計劃量。根據《改正三河後風土記》記載,永祿三年松平元康成功的向城內輸送了450俵的糧食,但是對於城中的六千兵力來說每人也僅僅是分到六天的口糧而已。與之相關(的一個信息),這一期間使用的馱馬一共一百五十頭,每一頭可以搬運3俵的物資。

那麼我們試著來具體的計算一下。單純的就是一萬六千人的給養問題,如果他們每需要消耗掉一百頭牛馬的運輸量的物資的話,兩天就需要二百頭牛馬的運輸量。再包括上自行解決幾天的糧食(一般是三天)加在一起也僅僅只夠食用五天。並且長此以往,就需要更多的牛馬和苦力。牛馬一頭通說需要苦力兩人,但實際上是兩頭牛嗎大概需要三人的樣子。也就是說,如果作戰持續半個月的話就需要一千二百頭牛馬和一千八百人的小荷馱隊。同時也必須要有數千人來負責警護和監視。一般的戰國大名要想全部通過小荷馱隊這樣的方式來維持大軍的食糧不說是不可能,(要想做到)也是極端的困難的。這就必須要有廣大的後方為前提,而制壓近畿廣大領土的織田信長最初實現了這一點。其他的戰國大名全部依靠小荷馱隊幾乎不現實,而不得不通過就地徵收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不論是武士還是足輕還是小荷馱隊的苦力或者是修築工事的人力,(他們)在平時也有著各種各樣的生活。有事的時候就接受徵召趕赴戰地,而如果是等待城中的使者攜帶召集令前來的話那麼就浪費了時間。於是,從戰國時代開始便採用了狼煙和吊鐘來預備和召集部隊的的辦法。不過就算是估計好使者到達的時間從而確定使者什麼時候出發,但是因為山地等通行不易的的地方無論如何都是需要一定的聯絡時間的,因而必須考慮到出徵的時機。這樣的組織方法也就是所說的“組織戰陣”。

大名麾下的中小領主也需要根據預定而負擔一定的兵員參加兵役。根據(這些領主相應的)領地規糢而決定(出兵多少),這個基準就是貫高和石高。例如加賀一百萬石、土地一百貫這類的即是。貫即是土地收獲的米和通貨進行換算,作為大名對於該領主的新恩所給予的其領地的貫高數量從而和軍役人數掛鉤;石則是用來表示土地的生產量的一個計量單位。對於這樣一種領地全體的收入計算,相比之下採用貫高制的大名就沒有採用石高制的大名對於家臣團的統治強力。因而採用貫高制動員的後北條氏的動員一人需要七貫,而採用石高制則以二百石動員五人為基準(依據舊陸軍參謀本部記載)。誠然,時期和場所的不同這個數字也相應不同,還需要取決於軍役和裝備等因素。長槍、弓箭、鐵炮、旗幟、馬匹等數目也是有等額控制的。諸如刀劍之類的東西作為個人攜帶的物品那麼就在軍役對象之外了。試著從甲斐武田氏的家臣武田兵庫助在元龜二年三月十三日的軍役來看一下,他的知行是三百九十七貫三百五十文,軍役量是二十八人,在這之中包含騎馬武士三人、長槍十人、弓二人、持槍旗本五人、鐵炮五人、持幡五人。由此可見,戰國大名是將鐵炮作為軍役負擔分散到各個家臣身上。這樣做就使得要將鐵炮發揮出集中運用的效率十分困難,因而成為(鐵炮)在野戰中很難發揮威力的重要因素。信長對此作出了改善,他將鐵炮眾配置在自身的馬廻中,這樣就使得鐵炮的集中運用成為可能。不僅僅是自己麾下的屬臣,還包括其他各地大名搜羅的鐵炮,統一交由前田利家等作為指揮官的部隊來使用,(使之)在著名的長篠合戰中將武田軍勢擊破了。

不管怎樣,家臣們必須整備出動員召集令中所指定的人數、裝備並前往指定的地點,然後提交著到狀並署名。最先提交著到狀的基本都是大名或者軍奉行,其次是隸屬於寄親的寄騎,咋此時寄親和寄騎的家臣再依次按照主次順序提交。這樣雖然可以確認統計軍勢的總數,但是這個數字絕對是不嚴密的,因而大名也經常很難掌握自軍的兵力數。

就這樣將軍勢集結起來以後向著目的地出發,戰國時代的軍勢大致分為本陣、先陣、後陣、小荷馱這四個部分。本陣是大將所在的陣勢,是作為軍隊的頭腦和心髒一般的重要的陣勢。本陣需要樹立大將的旗幟因而也有旗本的存在。從那以後負責本陣防衛的大將的直屬家臣都被稱作“旗本”。根據先陣的規糢分為一陣、二陣,其中排在最前面的陣勢即是先鋒。大抵擔任先陣的一般都是領土靠近戰場的家臣,相反的被配備在後陣的家臣多是領地距離戰場較遠的或者一般距離的。先陣、本陣、後者構成的隊列包含騎馬武士、握刀武士、足輕以及其他的編制。每一編制的人數為三百至一千五百人,交由侍大將統一指揮。而且,這一數字不僅僅是戰鬥人員,也包含著武士的隨從或是管理牛馬的這樣的非戰鬥人員。武士的家僕也作為附屬參戰人員這一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幕末採用西洋氏軍制。

合戰有兩個種類。也就是常說的野戰和攻城戰。這回向大家解說一下與攻城戰相關的內容。大名之間爭鬥的決勝點大抵都是在攻城戰中。以織田信長為例,他所消滅的和向其屈服的敵對勢力如美濃齋籐氏、江北淺井氏、大和松永氏、攝津荒木氏、伊勢長島願證寺、攝津石山本願寺、播磨別所氏、丹波波多野氏等多數都是如此。再有就是在越前朝倉氏和甲斐武田氏最終的時候為加速其滅亡而選擇了籠城戰從而使之迅速滅亡。基本上所有的攻城戰中滅亡的都是被進攻的一側,但是也是有例外的。天文十五年的河越夜戰,進攻武藏河越城的扇穀上杉朝定等率領的軍勢被北條氏康率領的後詰軍勢(河越城救援部隊)擊敗,上杉朝定戰死。朝定沒有子嗣,因此扇穀上杉氏就此滅亡。雖然最終還是有攻城方敗北而遭受毀滅性打擊的例外,但直接滅亡的情況並不多。如果敗北已成定局的話,大將肯定最先逃竄,武運竭盡,屍首被懸掛在戰場上示眾;但是如果有後繼者的話倒也就不存在本家滅亡的事情了。扇穀家這種情況都是罕見的例子了吧。

那麼,來看看具體的攻城的順序。首先,攻城的絕對條件是要動員比對方多的兵力。城池有著堅固的防禦工事,單純的強攻的話,攻擊方的兵力損失會非常的大。而且,還需要考慮一旦兵力差異發生變化城中會不會發動反突擊的情況。為了擊退守城部隊的反突擊、切斷城內和外界的聯系、迎擊增援的敵軍,動員足夠多的兵力是必要的。動員軍隊以後一旦到達目的城池,便有將周邊的民宅燒光,將物資掠奪幹淨這樣惡劣的的行為。這是為了挑逗守城部隊並將其誘至城外的手段。前面有提到過足輕們的掠奪行為為其領主所默認,這(挑逗引誘)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而且,還有朝向城中進行辱罵諷刺這一行為。避免向城池守備堅固的的地方直接進攻的方法是明智的,攻擊方想方設法的都要將防守方誘出城並進行野戰。但是,這樣攻擊方的意圖就會被防守放得知,因為防守方的組織構成機能的限制使得其被誘至野外的可能性非常低。倒說是士兵們看見敵人暴行之後一片狼藉,心中也不可能平靜下來。於是,士兵們帶著滿腔的憤怒和明顯的目的出城迎擊,但是這樣的一支部隊是絕對沒有必勝的自信心和在野外決戰的信心。假如說要是抱著的信心就能贏就好了。元龜元年的姊川之戰和元龜三年的三方原之戰都是守城方被攻擊方引誘出城而引起的合戰,全部都是攻擊方取得了勝利。

但是,如果無法將守城方引誘出城就只能斷然實行強行攻城。首先,要將城池完全封鎖。這就需要陣城。野戰的時候也會構築一些簡單的陣城,但是在攻城的時候因為駐紮的時間可能較長,並且還有可能不得不同敵方增援部隊作戰。而且為了起到防備作用,這樣構築的陣城一旦修築完成,即便是攻城戰結束了也沒有必要太過於將其放在心上。而且,在修築過程中即便不會受到敵人的襲擊也有必要在短期內完工。

修築陣城的場所,一般來說本陣修築在距離敵城一公里的小山丘上較好。其他陣城修築在距離敵城五百米至一公里地方。並且,附近如果有寺院的話也可以予以利用。那麼,來看看陣城的建造方法。首先,作為建材的木材和土雖然也有就地徵伐的可能,但是在敵前加工建材的話效率低下,因此在召集部隊的時候會有足輕拿上尺木(和人的背差不多長的木棒)。這就是戰地柵欄的建築材料。柵欄修築在土壘上,土壘是陣城周圍挖掘壕溝挖出來的土堆積而成的。那麼,這樣子壕溝、土壘、柵欄就修築完成了。為了阻擾周圍敵人的進攻還需要安置逆茂木。逆茂木即是那種前端有著無數尖銳的質押的木頭,或者說這是戰國時代的帶刺鐵絲網。

陣城的防禦大概就是如此,此後為了擴大視野需要在陣城中修築被稱為井樓的櫓。此外也必須建造用於住宿的設施。大將所在的營帳修築於小屋的中心,周圍或許再有一些避免足輕們淋雨的設施,基本建造的是類似於豎穴式住宅的建築。這樣就基本完成了攻城戰的準備。之後就是如何對城展開攻勢的問題了。再者,雖然也有包圍城池以後進行水攻的手段,但是這必須是有在雨季圍困地處低濕地的城市這樣的必要條件。

無論怎麼說攻城都必須要接近城池。攻城的難度在於射擊戰的優劣。擁有障礙物和防禦工事對於守城方來說在射擊戰中有利(但是也有在容易受到地形的制約的山城等環境下,射擊戰對攻擊方有利的情況)。與之相對的,攻擊方握住楯盾步行前進來減輕所受到的傷害,使守城方的火力不能起到有效的壓制作用。這種抵擋住城中射擊而向前突擊的作戰系統被稱為“箭塔攻城法”。箭塔攻城法是由楯和牛角木、竹子等組紮成的竹盾作為前沿火力抵擋,然後在城池前沿為了支援突破城池的部隊而橫向排列。然後,為了俯瞰全城而建造井樓。並且由於鐵炮生產的擴大使得日本成為世界上少數的鐵炮大國,為此攻城戰術也在箭塔攻城法的基礎上出現了壕溝戰術。以塹壕戰為要點的攻城戰術的集大成代表在大阪冬之陣得到體現,依靠挖掘的之字形的塹壕,士兵得以安全的逼近城池。其他的用於對城池進行監視、攻擊也有修築土山的辦法。

攻城塔完成以後,便開始向城中的突擊。但是堅固的城池是無法依靠突擊戰術就將其突破的。如果有壕溝的話還必須要以土石將其填埋整平。並且最好是提前破壞掉防禦櫓。當時最流行的方式是使用火矢進行攻擊,但是在面對防火的櫓的時候便使用被稱作炮烙的像燃燒彈一樣的東西投擲進去;如果有大炮的話也可以直接進行轟擊。此外還有被依靠礦工部隊挖掘地下通道的金掘戰術,在守城部隊不註意的情況下侵入城內進行破壞工作的方法。和歐洲的戰術相似的,以破壞建築使之塌方是主要目的。

使城池防禦力降低之後便開始向城中突入。在鐵炮和長柄矛的支援掩護下以巨斧或攻城錘破壞城門,以雲梯等工具越過圍牆。突入成功以後便依靠白刃戰將城內壓制。不過說起來,一座城一般是由一定數量的郭(將城中的一定區域分化出來)構成,因此即便是突破了城牆和城門將一個郭壓制住了也不過爾爾。還需要重整態勢,再度依靠攻城塔對下一個郭進行突破。這樣多次反複以後便將整座城池攻克。



譯者按

譯文主要內容是戰國時代的開始時間、戰國時代的性質、戰國大名的性質、軍事構成、作戰(攻城戰)方式。在此譯者對譯文中部分地方進行一些補充說明和解釋。另,譯者水平有限,望諸位不吝賜教。

關於戰國時代的開端,基本上通說是以應仁之亂作為起始點。整個戰國時代處於一個多時代交匯期,因此對於戰國時代的斷代也一直爭論不休。

室町幕府建立(1336)——應仁之亂(1467)——室町幕府滅亡(1573)——太閣政權統一日本(1590)——江戶幕府建立(1603)——德川政權統一全國(1614)

1336:室町時代開始
1467:戰國時代開始
1573:室町時代結束,安土桃山時代開始
1590:戰國時代結束
1603:安土桃山時代結束,江戶時代開始
1614:豐臣政權滅亡

由此不難看出這一期間的時代重曡性。因而對於戰國時代的斷代說法也是眾說紛紜。中日雙方的大眾資料對於開始時間基本一致,但是在結束時間上有著不同的說法。百度百科上以1614作為戰國時代的終結,以此來囊括這一期間的所有历史事件;而維基百科則是以1573作為戰國時代的終結,1573-1603為安土桃山時代,1603以後為江戶時代。譯者以為1590作為日本戰國的終點較妥:

一、1573作為戰國時代終結的說法是典型的朝代更替論。室町幕府滅亡以後實際上日本整整二十七年處於無政府狀態,沒有一個可以對全國形成有效號令的政權出現。1573-1603作為安土桃山時代,從历史發展主線來說並無太大過錯,但是在時代的變化中將此作為一個時代實為不妥。織田政權的領地最大面積為東到上野、西達備中,尚有西國地區大部分、四國、九州、關東大部分以及陸奧尚未平定,談何全國統一一說。更何況在1582本能寺之變的時候織田家頓時分崩離析,天下再度大亂,1583年豐臣統一畿內以後才開始新的統一之路。盡管織田和豐臣的發展是這一期間的主線,但是並不能以此就說明全日本只有這一條線的發展。因而1573一說實不敢苟同。

二、1614一說則是囊括論,以便包含更多的历史事件。難道說1590-1614的豐臣政權和1603開始的江戶政權就這樣也成戰國了?實在是說不過去。

三、短暫的和平也是和平。存在僅僅二十四年的豐臣政權帶來了十年的和平也算是和平。何況十年也不是一個太短的時間了。以太閣政權的開端,到1603年是太閣政權和德川幕府並存,這和14世紀時候的日本南北朝並不一樣。因為南北朝是兩個天皇,是兩個朝廷的對立;而豐臣政權和德川政權的並立則是武家政權的對立。

關於戰國時代,很多人都是通過游戲或者是各類音像資料對其有所了解。但是藝術僅僅是建立在历史之上的彫琢而並不是历史的原貌,因而會存在一定的誤區。這一部分譯者就相關解釋一下這其中的部分誤區。

誤區一:桶狹間合戰
按照就日本陸軍參謀總部編寫的《日本戰史》記載,桶狹間合戰織田方面三千人在雨夜採取居高臨下正面突襲的戰術,沖散今川本陣,於亂軍之中討取今川義元。實際上根據《历史的群像》中橋廠日月先生《再考桶狹間合戰》一文和穀口克広先生《織田信長合戦全録 桶狹間から本能寺まで》一書的再考,桶狹間合戰中織田軍實際的戰術是兵分兩路,以別動隊和主隊從東西兩個方面完成對今川本陣的夾擊,迫使今川義元南撤至桶狹間,最後被討取。

誤區二:長篠合戰

依據穀口克広《長篠の戦いの疑問》一文,實際上此戰根本不存在鐵炮對騎兵的說法。武田的騎馬武者在全軍的配備比例還不及北條,談何騎兵?何況日本戰國並無真正意義上的騎馬沖擊,所說的騎馬武者乃是下馬作戰,馬只是作為一個運輸的工具。而且,此戰中武田軍並不是正面沖擊織田·德川聯軍的中央地帶,而是以鶴翼戰陣迎戰,從聯軍兩翼殺入,南側內籐昌豐、山縣昌景甚至一度沖破聯軍的工事,打到羽柴秀吉總崩和佐久間信盛退卻。此戰中鐵炮最大的效果是擊斃了武田軍的幾名高級將領,而武田在戰術上的失敗則完全是因為兵力極端劣勢,實際上聯軍根本沒有占到太大的便宜。若非奧平信昌在長篠城的死守,此戰聯軍必敗無疑。

誤區三:長篠以後武田徹底無望東山再起
雖然長篠一戰武田元氣大傷,但實質上依靠甲信原有的優良產業,武田在1578年(戰後三年)的時候基本恢複到長篠合戰的戰前水平。1580年更是以正攻法攻下了遠江堅城高天神城,打到德川家康西撤一百二十里不敢東進,直到信長援軍前來。同一期間武田和北條、上杉進行了一系列的外交斡旋,實際上已經有能力單獨和德川進行作戰(1575-1578三年間武田實力大減六成甚至更多)。武田真正的絕望在甲州徵伐中木曾高山城木曾義昌父子、武田一門穴山梅雪的投降和駿河高天神城的陷落,使得武田西面屏障盡失,織田·德川聯軍直插武田腹地。

誤區四:伊達鐵騎
奧州雖然馬匹質量上乘且數量眾多,但是要想配合鐵炮組成高機動+高殺傷的部隊,在當時的條件下基本是癡人說夢。一名鐵炮兵的訓練時間是1-2個月,而在馬上要想使用步戰鐵炮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而出現了所說的馬上銃(即騎槍)。但是鐵炮和軍馬本來就是昂貴的物資,將二者組合起來的部隊基本就是用黃金堆出來的,並且不具有較高的戰鬥力,在戰場上根本損失不起,最多也就是類似於近現代的儀仗隊的樣子。倒是在有關大阪夏之陣的記載中,明確有提到前田勢“兩千鐵炮眾馬上”。應該是加快鐵炮隊行軍速度,而並非在馬上直接作戰。

下面這一部分是對譯文中合戰編的一些感想。

一、攻城戰雖說是多數大名覆滅的最後關頭,但是絕對不是大名滅亡的最直接因素。通觀整個戰國時代,大名的滅亡多數是亡於調略而非軍事。舉例而言,美濃齋籐氏的滅亡最直接因素是西美濃四人眾被織田方拉攏,而最後的滅亡才是稻葉山攻防戰;北近江淺井氏滅亡的關鍵因素在姊川合戰後織田方掌握了橫山城控制權迫使佐和山的磯野員昌倒戈,而最後的滅亡才是小穀城攻防戰。戰國大名們基本是承受不住正面攻城的巨大損害的,因而對城池的攻略才會出現各種各樣看起來很讓人不齒的方法,譬如斷糧、水攻、挖地道等戰術。至於文中所提到的箭塔戰術,參見官渡之戰袁紹方面對曹營的制壓即可。

二、對大名產生巨大影嚮的會戰,野戰略占上風,大約六成的比例。廣為人知的川中島、小牧長久手等合戰即如是說。像扇穀上杉氏那樣“一戰成名”的大名實在是少之又少。在那樣一個通信、科技、文化不發達的年代,名氣會給作戰雙方帶來極大的效應。比如手取川合戰和三方原合戰。柴田勝家得知上杉謙信親自率軍前來,一觸即潰,後撤以後籠城三月不敢北進;織田極端困難中抽出三千援軍支援,也是去幫著德川撤退的而不是幫著德川打仗的。面對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二人,織田信長擺出了十足忌憚甚或是恐懼的態度。武田信玄往生以後的長篠合戰,織田得知武田再度出動,傾其所有的調集了能調集的鐵炮前往長篠,並且嚴令不得和武田軍直接發生白刃戰。

三、雖說因為生產力的低下,日本戰國的的合戰水平的確不是很高;但是經過數十年的徵戰,1590年時候日本的軍事力量已經不容小覷。以中日朝鮮戰爭的日方兵力數據來看,日軍已經可以在一定條件下和明朝軍隊正面對抗並且能占到一定的優勢。而且當時的日本軍事力量有兩個個很值得日本人驕傲的東西,一個是日本的鐵炮,另一個是日本的鐵炮戰術。日本的鐵炮技術在當時的東亞是不可動搖的第一的位置,但是請註意,是鐵炮不是大炮。在大口徑火力上,中國直到甲午海戰以後才從第一的位置上下來。而日本的鐵炮戰術,從1575年的長篠合戰和十六年以後1591年的平壤攻防戰中可以看出來,那種塹壕+工事+火力點的配置甚至達到了一戰的水平。

四、不管怎麼說,日本的軍事還是對整個東亞軍事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的。這個貢獻還是來自中日朝鮮戰爭。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東亞軍事史從大規糢冷兵器時代成功過渡到了大規糢火器作戰時代,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一次戰爭。明軍的炮陣轟擊+平面沖鋒以及日軍的塹壕+工事+火力點,構成了整個大規糢火器作戰時代的基本作戰框架。但由此也造成了中日關系長達數百年的惡化。1648年,明廷風雨飄搖之際,曾經派出使團向德川幕府請求援軍,但被時任將軍德川秀忠拒絕。不知道該說這是一件幸事還是一次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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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皆极致,万道归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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